【井然X牧歌】房客（三·完结）（井然视角）
作者 @小毛衣
CP：井然X牧歌
（牧歌井然比赛谁哭得厉害预警）
（盖被子纯聊天充电宝支架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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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睡不着吗？”
“嗯。”
“能不能陪我一块睡？”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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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到达的时候，看到牧歌狼狈地坐在路边，对着保险杠和车头盖被撞到变形的奥迪发着呆。
井然闻到一股淡淡的发动机焦味，心想这场事故不知会给牧歌带来多大的冲击。
他把外套轻轻披在牧歌身上，牧歌抬头看到他，眼眶红红的：“师兄，你来了。”
井然的心又一次软成一滩水，眼前这个瘦弱的人儿早已是他的心头肉眼中宝，哪里舍得他一个人担忧害怕。
半小时前，井然在卧室里改着设计稿，突然接到牧歌的电话，话筒那端传来牧歌颤抖的声音，说他在路上开车跟人追尾了，车头撞坏了开不了，问井然能不能打车过来接他。
井然吓了一大跳，赶紧问牧歌有没有受伤，确认牧歌并没有受皮外伤后，让牧歌给他发定位，抓起外套夺门而出。
与牧歌的车相撞的前车没什么大碍，司机打了保险公司电话拍照上传处理后就先把车开走了。
牧歌的车被路政拖到高速公路轻微交通事故临时处理点，等待保险公司的拖车来接去4S店。
日暮四合，不知道是堵车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拖车一直迟迟未到。
“真的没受伤吗？保险公司怎么说的？”
“我真的没事，保险公司会处理的，不过我是后车，可能要负全责。”牧歌有点自嘲地笑了，“行车记录仪都有记录，我确实跟前车距离太近了，没刹住车。”
“有没有给家里人打电话？”
“打了，车子本来就是家里的，轻微事故而已，就不想麻烦他们派人过来了。”牧歌摸摸鼻子，“真是不好意思，我当时也是懵了，就给你打了电话，其实我一个人也可以打的回去的，给你添麻烦了。”
“这哪能叫麻烦呢，我担心你还来不及。”一想到牧歌第一时间想到的人是他，井然心里有点酥麻的甜蜜，如果这种事算麻烦，他恨不得牧歌能麻烦他一辈子。
“师兄，你怎么穿了我的鞋子……”牧歌指着井然的脚。
井然低头，才发现自己出门时慌慌张张，穿错了牧歌一双颜色相近的鞋子就跑出来了。两人鞋码一样，套上脚也没发现有异样。
“对不起……”
“没关系。”牧歌抿嘴笑了，“想不到师兄也有出错的时候。”
井然摸摸脑袋，从发现自己喜欢上牧歌起，他就觉得自己的智商滑坡得厉害。
嗐，谈什么恋爱，搞学习搞事业才是正经事！！！（作者发出灵魂呐喊！）
保险公司的拖车终于到了，送走了拖车，井然打了个车，陪牧歌回家。
路上牧歌终于放松下来，一天的紧张和疲倦顿时席卷了他，悄悄靠在的士的后座上打起了哈欠。
井然见状，出于心疼也出于某种酝酿已久的想法，稍稍贴近了牧歌，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休息，牧歌低声说了句谢谢，很快就靠在井然的肩膀睡着了。
井然闻着牧歌身上掺杂的汗味和灰尘味，却觉得无比的安心。
夜里井然翻来覆去睡不着，听到客厅有声音，犹豫了一下还是出来看看。
牧歌正在厨房开冰箱找东西。
看到井然出来，牧歌把冰箱门轻轻合上，才发现井然是光着脚踩在地上的。
“地上凉，师兄怎么不穿鞋子？”
“没事，我又不是女孩，没那么娇气。”
牧歌沉默了一会，问：“你也睡不着吗？”
“嗯。”
“能不能陪我一块睡？”
“什么？”井然以为自己听错了。
牧歌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一闭眼就想到白天的车祸，害怕得有点睡不着。要是师兄能陪着我，我可能会没那么害怕…”
“好！”井然没等牧歌说完就果断抢答了，这辈子他从没想到自己脸皮可以这么厚。
井然搬来自己的被子和枕头，和牧歌并排躺在牧歌的床上。
牧歌的床铺跟牧歌本人一样，干干净净的，井然偷偷嗅着床铺里淡淡的牧歌头发的味道，心跳不由得加快。
两人躺在床上，熄了灯却没人睡着。
井然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身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原来是牧歌转过身来。
借着夜光他看到牧歌的眼睛亮晶晶的，平时牧歌的眼睛都遮掩在眼镜后面，但是井然知道，牧歌一只是单眼皮，一只是双眼皮，虽然不对称，但是有种奇怪的矛盾协调感。
“师兄。”牧歌的声音在被窝里听起来带着可爱的鼻音。
“嗯？”
“你干嘛一直吞口水？吵得我都睡不着。”
“我……”井然言罢下意识地吞了一下口水，喉咙果然发出轻轻的咕隆声。
牧歌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你看，你又吞口水了！”
井然也忍不住笑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又聊了一会，后来不知道谁先睡着了。
梦里井然看见牧歌从冰箱里拿了瓶酸奶出来，拧开盖子开始喝。
井然知道，牧歌有喝酸奶的习惯，冰箱里定期补充奶品，并且牧歌还默许自己的强迫症，把买回来的奶盒和饮料按对称顺序整整齐齐的排好。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牧歌今天这瓶奶拿在手里，却一直不喝完，而是含着一口奶在嘴里玩，眼神呆呆的，又幼稚又无辜，连那副黑框眼镜都显得格外娇憨。
井然梦醒前的画面，便停留在牧歌那被雪白的奶衬得殷红鲜艳的嘴唇上。
天光大亮，井然慌张地坐起身，掀开被子看着自己下身支起尴尬的小帐篷。
幸好幸好，没有弄脏牧歌的床铺。
牧歌也睡眼惺忪地坐起来了，边揉眼睛边问：“师兄这么早就起来了？”
井然赶紧用被子盖住下身：“早…早啊。”
牧歌打了个哈欠，拍拍井然的肩膀：“师兄还害羞呢，充了一晚的电，充电宝支架精精神神的不是挺正常么？”
井然：？？？
那之后两人的暧昧好像就变得有点模糊了边界。
明明就在一个屋住，晚上在各自房间里睡觉，却会微信互道晚安。
早上睁开眼，两人睁开眼就便是看手机，回味昨晚的睡前聊天内容。
洗漱完出来，盯着对方的脸，期待又羞涩地道声早安，然后一起吃早饭。
从吐槽社团活动到筹备出国留学，两人简直无话不聊。
两人一起打卡了学校所有饭堂的奇葩菜式，周末又一起买菜做饭。
从来没有正式牵过手，但是两人逗猫的手总不经意地碰到一起。
（左左：我不吃狗粮，请给我猫粮。）
随着学期末的将近，井然陷入莫名的焦虑。
推免的面试结果已经出来了，他不负众望地拿到了意大利留学的保送机会。
他清楚地知道爱情不是现阶段的必须品，但是牧歌的一举一动都牵动他内心甜蜜的酸涩。
他在国内学习的时间只剩下最后半年，如果一直不表白，他怕自己会后悔。
但是表白成功又能怎么样呢？
相处的甜蜜时光也只剩下半年，异地恋只怕耽误了对方的未来。
他不知道牧歌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也不知道牧歌会不会已经有意中人。
出于某些原因，两人对各自的家庭背景一直闭口不谈。
上次的流血事件，到底是牧歌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他也一直没问。
牧歌喜欢男生吗？牧歌会不会有喜欢的女生？
井然不知道怎么开口问会比较合适。
如果冲动表白被拒绝，接下来的合租生活岂不是很尴尬？
好几次井然在屋里想跟牧歌表白，踟蹰了很久，挠挠头又作罢，总觉得时机不合适。
晚上牧歌窝在沙发上看电影，井然穿着睡衣走过来，牧歌摘了耳机问：“要不要一起看电影？”
“嗯。”
井然坐下来，牧歌把身上的毯子分了一半给他。
“这条毯子用了很久吧？”井然指着毛毯散开的边。
“是我小时候妈妈亲手织的。”牧歌摸了摸毛毯，继续看电影。
井然很少听牧歌聊起自己的母亲，他很想多了解一些。
“你妈妈的手真灵巧。”
“嗯，织毛活是她的业余爱好，她原来是钢琴老师。”
“这么巧？我妈也喜欢弹钢琴。”
“师兄的小提琴也是跟母亲学的吗？”
“小提琴是跟我父亲学的。”
“那你是从1/4琴开始学起的？”牧歌比划了一下尺寸，有点兴奋的样子。
“对。”井然没想到这个话题会引起牧歌的兴趣，犹豫了一下，说，“不过，我父亲在我刚换到4/4琴的时候，就……不在了。”
说到这里，井然也不得不停顿下来，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聊到这个沉重的话题，酸楚的情绪还是翻涌上心头。
他想不到的是，牧歌会比他还动容。
“……对不起，我不知道……”牧歌捂着嘴，眼眶微微发红，声音有点颤抖。
“牧歌，没关系的，已经过去很久了。”井然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既是安慰牧歌，也是安慰自己。
牧歌却把头埋在膝盖里，哽咽着说：“其实……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也去世了，我实在忍不住……”
牧歌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淌出来，把身上的毯子都洇湿了一片，井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抱住牧歌，把他圈在自己怀里，听牧歌像只小动物一样呜咽地哭出声。他不知道这么高的人儿抱在怀里居然是小小的一团，更不知道这么瘦的人儿可以流那么多眼泪。
牧歌从来没跟提起过自己的母亲，原来他口中的家里人是不包含母亲的么？
牧歌每次放假都不愿意回家，是因为家中母亲的位置是缺席的，还是被取代的？
他记得牧歌有次在睡梦中喊的是“妈妈”，当时他还觉得有点出戏，20岁的人对母亲的称呼却这么娇气，莫不是什么温室里娇生惯养的花朵。
原来母亲对于牧歌，只剩下儿时的回忆。
一种同病相怜的酸涩感泛上心头，一些湿润的东西早就漫上自己的眼眶。
良久，牧歌在井然怀里抹了把眼泪鼻涕，吸了吸红通通的鼻子，不好意思地说：“师兄，我是不是很爱哭？”
井然不语，抹抹自己的脸颊，也是一片湿意，又怎么好意思笑别人是爱哭鬼。
两人望着彼此红通通的眼眶，又忍不住同时扑哧笑出声来。
“接着看电影吧。”
“嗯。”
毯子下不知道是谁先碰了谁的手，然后紧紧握在一起，一直到电影结束也没分开。
“师兄？”
“嗯？”
“我想去解手……”
“哦，对不起！”
井然恍然大悟地撒手。
井然一个人呆坐在沙发上，目送牧歌走回自己房间。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回味了刚才的拥抱和握手，感觉有点不太真实。
他俩这是……确定关系了吗？
井然心跳得飞快，撇开身上的毯子三步并两步跳到牧歌的门边站着，想敲门又觉得有点唐突。
没想到牧歌突然打开门，眼神清明地盯着井然的眼睛，像是早预料到井然会靠在门边。
牧歌叹了一口气，问：“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井然没想到，自己迟疑了这么久的问题，居然是由牧歌提出来的。
“我…一直喜欢你。”井然抿了抿嘴，鼓起勇气说。
我喜欢你温柔地逗着小猫的样子。
我喜欢你紧锁眉头认真工作的样子。
我喜欢你笑眯眯中带着一丝忧郁的样子。
就连你哭得泪眼婆娑鼻子抽气的样子，我都那么喜欢。
“你喜欢我，为什么一直不说？”牧歌昂起头，拼命想止住自己的眼泪，他确实是个爱哭鬼。
“我……”井然张开口，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怕被你拒绝，连朋友都没得做。
我怕我马上就要出国了，没办法一直照顾你。
我怕我们的结合，会被彼此的家庭所不容。
说到底，自己是个瞻前顾后的胆小鬼。
“我……一直在等你开口。”牧歌哭得梨花带雨，“我甚至想过，你要是早点表白的话，我就不收你房租了。”
“对不起……不哭了好不好？”井然抱住抽泣的牧歌，自己的眼眶也不争气地湿润起来。
“不行，你房租还是得继续交！”牧歌鼻子红通通的，边吸鼻子边说，“凭什么，不涨你房租就不错了！”
“好好好……”
一顿破涕为笑后，两人站在阳台上吹风。
井然盯着牧歌，突然说：“想亲你。”
见牧歌睁大眼睛僵在原地，井然慢慢贴过去，搂住牧歌，亲了他的脸颊，贪婪地嗅着牧歌身上的味道，可能是爱喝酸奶的关系，牧歌身上有股奇妙的奶甜味，他特别喜欢。
井然的鼻子贴着牧歌圆圆的鼻头轻轻磨蹭，有点痒，牧歌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笑什么？”
“你就光亲脸啊？”牧歌抿了抿嘴唇。
井然怔了怔，牧歌笑了：“你再不把握机会我就回去睡觉了。”
井然：？？？
三句话的番外：
井然又一次来戏剧社探班，程真真彻底放弃了搭讪井然的想法。
因为她看到井然和牧歌用同一个保温杯喝水。
“我好像知道牧社长为什么那么讨厌我了……”
（好的，我终于突破羞耻底线写了一个连亲嘴都没有的校园爱情故事。）
（开放式结局，问就是井然肯定出国搞事业了。）
（可能会补一个牧歌视角的番外。）
井牧亲吻参考下图，感谢 @Pick 老师制作。
房客（一）
【后记】写在井牧《房客》完结的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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