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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X牧歌】房客(一)(井然视角)

作者 @小毛衣 

CP:井然X牧歌

(大学校园背景,井然是房东牧歌的租客)

(井然主视角,有一丢丢的牧歌双性预警)


2020.6.17更新,马老师帮我做的《房客》《项链》双封面,《房客》封面的户型图1:1还原牧歌的公寓。


*

井然出车站的时候接到牧歌电话:“井师兄,你到哪了?我在12号口了,这里不能停太久。”

一个假期没听到牧歌轻朗的声音,井然握着手机,嘴角忍不住向上弯: “嗯,我尽快。”


**

牧歌是井然的室友,准确地说,牧歌是他的房东。


大三下学期,过完年回来,井然跟母亲商量好,最后一年想在校外租个房子,方便自己准备毕设。

他们学校在豆瓣上有个觅房小组,是同校的学生发布合租转租信息的小论坛,信息还算靠谱,而且可以省却中介费。

井然刷遍同校区的招租信息,找了几家都不太满意,原因无他,不够干净明亮。他这人吧,有点小洁癖,平时在学校宿舍就收拾得整整齐齐,枕头上容不得一根头发,床单一周一换,在男生里实属少见,被他的室友笑称比女生还爱干净。如果租个房子却是邋里邋遢光线勉强的,那还不如不租。


阴历二月的夜晚冷得很,宿舍的室友都睡了,井然强忍着困意在一片磨牙呼噜声中改完一份设计稿,抻抻肩膀,听到自己脖子发出可怕的卡卡响,他皱着眉头,刷新手机,一条刚刚更新的招租信息,在觅房小组置顶贴的下方冒出来。

夜里二点钟。

井然至今没问为什么对方会大半夜发布招租信息,并且效率极高地马上通过了他的微信。


第二天下午,井然裹着黑色羽绒服,按约好的时间,叩开陌生的公寓大门,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开了门,眼镜后方是温和但警惕的眼神。


“你好,我是井然,约了来看房的。”

“哦,好的,我是牧歌。”


对方的嘴角有礼貌地扬起,嘴唇的线条丰润柔和,唇边有一颗若隐若现的小痣。夕阳斜照在对方的羊毛开衫的半边肩膀上,给泛着卷的刘海铺上一层暖色的滤镜。


几乎在进屋的第一瞬间,井然已经笃定租房的事可以敲定下来了。

这个房子一眼就能看出使用习惯上的条理性。入门的玄关柜有专门的盘子放钥匙,客厅茶几上一大摞书杂而不乱,沙发上挂着一条半旧的棕色羊毛毯子,跟抱枕的颜色融合到一起。客卫一推开,难得没有男寝特有的腥膻味,井然还发现洗手台的镜子边,挂着一条擦水渍的专用毛巾。井然心想:这个室友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有个心细如尘的母亲。


“房子收拾得很干净呀。”井然忍不住称赞。

牧歌摸摸鼻子:“其实我也不大会收拾,每两星期找阿姨上门做整屋打扫,费用是一次100左右,如果你搬进来的话,以后我们还是找阿姨打扫吧,费用均摊可以吗?”

合租最怕没人愿意打扫卫生,井然同意了。


他本以为这个“室友”像觅房小组上的大部分发贴人一样,是个二房东,没想到签协议的时候,他在房产证上看到牧歌的名字。

更出乎意料的是,这个未来室友比他还小两岁。

“嗯,我是中文系大一的学生,应该算你师弟。”

井然所在的土木工程学院跟人文学院虽然在同一个校区,但是隔了一条大马路,没想到一次合租,给他带来了一个便宜师弟……兼房东。


一个年轻的大一学生,居然在学校附近的学位房小区拥有一套三居室的公寓,井然有点好奇。

“家里怕我在学校住宿不习惯,开学前给我买的。住了一学期觉得一个人住有点浪费,所以招个租,换点零花钱用。”

井然心想:买学位房当学生宿舍,收租当零花钱用,现在的富二代还真是低调。


牧歌自己住的是带卫生间的主卧,出租的是次卧,光线很不错,还有一间书房并不打算出租,书柜上参差错落放满了书,井然扫了一眼,内容还挺杂,既有文学小说,也有史哲百科。


“我不习惯跟别人共用洗手间,你要是搬进来的话,客卫给你用吧。”井然明白,这句话潜台词是:主卫请勿进入。

“阳台上有个洗衣机,是公用的,我们的衣服错开时间洗可以吧?”公共隐私划清界限,井然觉得非常好。

“日常的水电费均摊,宽带我一次交一年了,我把截图发给你也按月均摊吧。”牧歌说话的声音温温和和的,“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出租房子,师兄帮我想想有什么要补充进协议的?”

“嗯,有些琐碎的费用像洗涤剂垃圾袋什么的,我建议像学校住宿一样,建个公账每人存一样的钱进去,每次购买从公账里扣,用完了再存钱进去。”

“好呀。”

看到牧歌眼角弯起的笑意,连带着整个线条本来就立体的轮廓都生动起来,井然突然觉得这房租花得不亏。


搬过来跟牧歌相处的日子让井然觉得很舒服。

牧歌表面上笑眯眯地管他叫师兄,其实也没真的依赖他。

都不是过分热情的人,彼此尊重对方的卫生习惯,三餐各自饭堂解决,偶尔一起点个外卖,两人保持着一种恰到好处的分寸感和距离感,各自的房门一关,井然趴在台灯下前专心地写他的论文修改他的设计稿,跟原来男寝浓郁的球鞋袜子香烟味道和恼人的磨牙声呼噜声滴水声彻底再了个见。


牧歌是个标准宅男,社团活动只报了个戏剧社,不上课不参加社团活动的日子,每天窝在客厅沙发上的固定位置,戴着耳机看书看电影,还有一半的时间抱着Macbook打字,有时甚至写到深夜。

有次井然问牧歌是不是在赶论文,牧歌盖住电脑屏幕,眼睛又是笑得弯弯的:“写点小簧文,师兄要看么?”

“……”井然突然不知道怎么接话。

“师兄你是不是害羞了?看你耳朵都红了。”牧歌打开电脑屏幕转给井然看,“开玩笑的,我在写电影拉片笔记。”

井然定睛一看,牧歌做的拉片笔记做成了表格,把分镜头的人物、景别、摄法、内容、音乐、长度都列得非常详细。

“这是什么影视文学辅修课的作业么?”

“我倒是想上这个课,可惜我们学校没有。”牧歌叹了口气,自嘲地笑了,“就是自己喜欢,瞎弄弄,师兄见笑了。”


牧歌很少跟井然聊自己家里的事,只说家人都在国外生活,所以他放假也基本不回家。

井然有次半夜改完稿子出来上洗手间,看到牧歌在客厅沙发上抱着合起的电脑睡着了,眼镜还歪在鼻梁上。

有素描习惯的井然经常偷看牧歌的侧脸,鼻梁十分挺立,侧面看还有个小驼峰,鼻头却是圆圆的,柔软和倔强的气质混合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井然轻轻把他的电脑拿开放到茶几上,摘下他眼镜,正想给他盖一条毯子,却听到牧歌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妈妈……”

井然这才发现,牧歌的眼角泛着点水光。

井然的心突然软了一下。


四月份的时候天总是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有天晚上牧歌淋着雨回了家,全身都湿透了,雨水顺着他的刘海往下淌,嘴唇冻得发紫。

井然开门看到牧歌湿透的样子吓一跳,赶紧给他递一条干毛巾。

牧歌却蹲下来,从外套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只同样湿漉漉的小猫咪,轻轻放在毛巾上。

“刚刚在回来的路上捡的,这小猫太可怜了。”

牧歌安置好小猫又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未经你同意就带了只猫回来……”

井然看着他小鹿一样闪烁的眼神,想起了那天晚上牧歌在沙发睡觉时眼角泛起的泪光。

“没关系,先养着吧。”


牧歌就这么在公寓里养起这只小猫,取了个名字叫左左。

一开始小猫还有点怕生,经常躲起来,要牧歌在床边桌边敲着猫粮碗,哄着左左出来吃饭。

在牧歌的细心看护下,养得越来越精神,眼睛圆溜溜的,特别漂亮,就是性格有点调皮,经常捣蛋打翻东西。

每次牧歌皱着眉毛拎着小猫,佯装要严肃批评教育一顿,井然在旁边忍不住笑笑,他知道牧歌的性格是下不去手的。

看着牧歌抱着小猫柔软又呵护的样子,井然觉得牧歌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母性光辉?

这个词套在男生身上好像不太合适,但是牧歌给井然的感觉,确实跟一般男生不太一样。


学期结束了,牧歌没有回家的计划,他说家人都在国外,回家也没意思,而且走了左左也没人照顾,索性不回去了。

井然也留下来为下学期的毕设和考试做准备。过完暑假,井然要升大四了,他所在的建筑系跟米兰理工有学制上的合作,按他的绩点排名,应该可以拿到推免机会,去意大利攻读硕士。他一直比同系的学生都勤奋,也早早为全英文的笔试面试准备着,甚至已经未雨绸缪地买了《新视线》教材自学一点意大利语。

一直到暑假过了大半,在母亲的强烈要求下,才回了趟家让金牌主妇白女士实施养胖计划。


“你那个舍友,人怎么样?”母亲问。

“嗯,挺好的。”井然笑笑。


***

出了站口,井然拉着行李张望着寻找牧歌的身影。一辆黑色的奥迪在他身边缓缓停下,驾驶座侧敞开的车窗里露出一个黑发蓬松的脑袋,白皙干净的脸庞上架着一付斯文的黑框眼镜。

眼镜的主人朝他抬了抬眉毛:“师兄,发什么呆呢,后车盖已经开了,放好行李赶紧上车。”

虽然合租了一学期,井然还不知道牧歌有车。

井然突然自嘲,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牧歌,现在的开车上学的富二代多了去,有什么稀奇的。


牧歌看着井然宝贝地抱着一个小提琴盒子,怔了一下,问:“你会拉小提琴?”

“对,这次放假回家,顺便把小提琴带回来了,迎新晚会上表演用。”井然顿了顿,“不好意思,最近可能要练习一下,你要是怕吵的话,我带回学校琴房练?”

“没……没事,你在家练也行。”牧歌依然是笑眯眯,井然却从他的笑容里,读出一丝不愉快。他觉得是自己的错,没提前跟室友说乐器的事,确实是有点不礼貌。

牧歌专心致志地打着方向盘,车开得很稳,井然从副驾上悄悄观察他。9月的天还是很炎热,牧歌穿的是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胸口绣着金色的The Way Home字样,露出脖子上那条万年不离身的皮绳,安全带下方的胸膛和腹部都薄薄的,配一条洗旧的卡其色裤子。一上车井然就发现了,车厢里收拾得很整洁,井然低嗅了一下,车载香水是一股淡淡的松木香。车如其人,井然想。


井然指着车头的一个小摆件,是个绿色的Vespa模型,“你还喜欢这个?”

“哦,是个纪念品,原来我有过一辆真的电单车,可惜被偷了。”

“什么时候的事?”

“那时候我们还不认识呢。”


然后又陷入沉默。

双方都不是主动找话题的人。

虽然合租了一学期,但是井然觉得,自己并不了解对方的兴趣爱好。

假期在自己家里,井然有时会打开微信,查看跟牧歌的聊天记录,其实他们的聊天内容大部分由美团外卖红包组成,偶尔一两句语音对话。

井然觉得牧歌像一口井,表面阳光,其实深不见底,他对牧歌有种说不出的好奇,但是牧歌的朋友圈是空白的,井然也不好意思打听牧歌的其他社交账号,牧歌是不是也玩微博?INS?或者网易云音乐?


“跟你说个好消息,我上午去戏剧学院报到了。”牧歌扶了扶眼镜,看着着车载的手机导航。

“报到?”井然有点惊讶,难道牧歌转学了?


牧歌心情似乎特别好,他告诉井然,戏剧社的指导老师给他介绍了戏剧学院的一个老师,老师看了牧歌之前写的影评和剧本,觉得有点灵气,同意这学期让他插班去旁听影视文学专业的课程。上午刚办完报到手续,正好顺路经过车站,把井然接回去。


“戏剧学院离我们学校有点远,以后得每星期跑几趟了。”牧歌盯了一眼手机导航,“这个机会很难得的,这种插班生的名额都是要靠关系才能进去的,戏剧学院的影视文学专业是全国前三,没有学位也没有关系,我就是想多学一点。”


“那你学校这边的课怎么办?”

“还是要上的,争取两边都不耽误吧。”


井然点点头,牧歌年纪虽然不大,却对自己的目标很明确,他欣赏这样的同道中人。


打开公寓的门,左左迎出来绕着牧歌的腿打转,牧歌笑着蹲下来抱起左左:“左左饿了吧,你爸出去接哥哥了,这就给你放猫粮去。”

井然听着觉得有点不对劲:“啊不是,怎么你自称爸,却让我当哥,这辈分是不是有点乱?”


牧歌回头朝他笑笑:“那你的意思是你给左左当爹,我当妈?”


井然没回话,牧歌的玩笑话让他心跳有点快。

他当爹,牧歌当妈,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他提醒自己不要多想。



很快井然就发现自己不能不多想了。


新学期开学不久,有天晚上井然从图书馆查完资料回来,发现楼下站着个穿牛仔外套的帅气男生,正在跟牧歌低声聊着什么,牧歌一边点头一边笑着,氛围很愉快。

见井然回来了,牧歌转过头,眼神因刚才的聊天内容兴奋而明亮,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你回来了,我也刚跟朋友看电影回来。”

那男生抬起头看看井然,有点疑惑地问:“这是?”

牧歌给两人介绍说:“这是胡杨,我朋友,这是井然,我室友。”

“你好……”井然只觉得氛围有点小尴尬,他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电灯泡了。

三个人站在楼下闲聊了几句,牧歌见天色有点晚了,靠近胡杨的耳朵,亲密地说了一句什么井然没听清,然后胡杨点点头,歪着嘴笑了,扬起手跟两人道别,临走不忘跟牧歌说:“那我们下次再约。”


“他本来说想进屋坐一会的,”牧歌跟在井然身后,轻声说,“我跟他说我室友不太喜欢生人进屋,你说是吧?”


井然僵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还对于牧歌跟别人出去看电影这件事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的心跳得飞快,很多话堵在喉腔,却不敢问出来,他怕自己说出来什么自作多情的话,是的,他跟牧歌,也只是房东和房客的关系,他凭什么去打探牧歌的感情生活呢?

他努力安慰自己,牧歌读大二,长相清秀,性格也不差,有同学有朋友很正常,何况男生跟男生一起出去吃饭看电影,好像也没什么,吧?


回到家,井然突然没头没脑问了一句:“你们晚上还吃火锅了?”

牧歌闻了闻自己身上的火锅味,笑着说:“对呀,看完电影又吃了顿火锅,你闻出来了?”

“我……也喜欢吃火锅。”说出这句话,井然都觉得自己想打自己,这句话也太矫情了吧?

“我都不知道师兄也喜欢吃火锅呢,那我们下次一起去买菜,回家一起煮吧。”牧歌眼里笑意盈盈。

“好!”

有一瞬间,井然想疯狂表扬半年前果断租下这个房子的自己。


一周后就是中秋节,学校只放假三天,井然两周前才从家里回来,这次就没回家,和牧歌两人一猫一起过节。


两人去了一趟菜市场,一起选购煮火锅食材,路过蔬菜区的时候,卖菜的阿姨指朝他们吆喝:“又甜又新鲜的南瓜哟,买回去蒸排骨煎南瓜饼都可以!”

井然指着牧歌说:“谢谢,他不吃南瓜。”

牧歌顿时睁大眼睛,然后又推了井然一把:“咦,师兄你怎么知道的?”

“上次点外卖,我点了一碗南瓜小米粥,我看你一口都没动,猜的。”

“嗯,师兄你真的挺细心的。”牧歌腼腆地笑了。


防火防盗防师兄。

井然想起这个校园口头禅的上半句,忍不住自己乐了。


回到家把食材放进厨房,井然便开始在水龙头前忙活洗菜的事,他虽然不怎么做饭,但是他母亲告诉过他:菜市场买回来的菜,要先用果蔬清洁剂泡半小时去农药。

泡完菜井然才觉得有点尿急,便转身去了厨房隔壁的客卫,牧歌正好在客卫洗手,井然犹豫了一下,觉得都是男人应该没事,便挤进去大大咧咧解开裤裆开始放水。

客卫的马桶跟洗手台就一步的距离,也没有任何遮蔽,井然感觉牧歌的眼光好像偷偷撇过来一下又马上缩回去,然后这瘦瘦的人儿就飘出去了。

莫非他在害羞?

井然想。

真可爱。


打火锅的时候两人顺便开了几听啤酒。

趁着薄薄的酒劲,井然假装不经意地问:“你跟那个胡杨,是什么关系?”

“就,普通朋友呀。”牧歌突然眨巴眼睛,贴近井然问,“师兄你是不是想多了,以为我跟他搞基?”

“……”井然心跳直奔180,为这虚惊一场的惊喜,也为牧歌这突然的贴近,印象中牧歌很少跟他贴得这么近,几乎要呼吸相闻。


“放假的时候一个师姐介绍我去打工当平面模特,他是摄影师,就这么认识的。正好他也喜欢看电影,就一起去看了。”

井然心里卧槽了一下,才放假几天,自己就差点被橇墙角了?真是松懈不得!!

看来中秋不回家是对的!马上就国庆了,国庆看来也不能走了!


“想不到啊,我们家里有矿的牧少爷也需要出去打工挣钱?”井然难得调侃一句。

“生活所迫啊。”牧歌叹气,“我这不刚在戏剧学院报名了么,学费我没跟家里要。”

井然知道这种艺术院校插班培训的费用,不会比自己一学期的学费便宜,他突然想起,刚租房那会,牧歌说收房租当零用钱,或许牧歌招租并不只是为了零花钱,而是为了存钱攒学费。


牧歌虽然比他高一点,但是比他瘦,肩膀腰腹都是薄而纤细的,穿什么衣服都撑不满。

这么瘦弱的一个男孩,一个人在外生活,独立支撑的事情到底还有多少?

要是我能多照顾他一点就好了。

井然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


秋天到了,左左长成了一头亭亭玉立的母猫,重大特征在于,晚上开始叫春,整夜地嚎叫。

牧歌上网搜索了母猫发春的相关资料后,忧心忡忡地问井然:“左左这么叫下去,会不会离家出走啊?”

井然:“她要是想走,你也拦不住。”

然后左左真的失踪了几天。

再回来的时候,牧歌摸着左左渐渐隆起的腹部,心里怅然若失。

井然安慰牧歌:“繁衍生息,动物本能而已。”

牧歌叹了口气。


周六上午,牧歌和井然一起餐厅吃早饭。

提前买好袋装的面包片,用吐司机烤好,抹上果酱和黄油特别香。

井然还发现,牧歌最近好像特别爱吃甜食。


牧歌从座位上起身的时候,井然突然发现他裤子上有点红色的污渍。

井然提醒他:“你番茄酱弄凳子上了?”

“是吗?”牧歌用手一抹座位,看着自己手上的红色,小脸突然一白,抽出纸巾擦了擦座位,捂着裤子逃也似地钻回自己房间,“碰”一声关上房门,半天没有出来。


过了一会有人来敲门送快递,原来是同城送货的,收货人是牧歌。

井然接了快递,是个黑色的小包裹,很轻,包得密密实实的,看不出是什么。

他敲敲牧歌的房门:“牧歌,你的快递。”

牧歌只开了个门缝,接过快递道了声谢,然后又避贼似地关上房门。


井然疑心重重地回了自己房间,继续背自己的意大利语单词。

最近他在复习物主形容词。

il suo(属于他)

la sua(属于她)

i soui(属于您)

le sue(不确定的人称)


污渍可以被擦掉,但是残留的味道是骗不了人的。

牧歌刚刚坐过的凳子,井然悄悄闻了,那是血的味道。


井然回忆了牧歌细瘦的腰肢和脆弱的喉结,陷入了困惑。

牧歌啊牧歌,到底是个lui,还是lei?


中午牧歌闷在房里没出来,说不想吃饭,井然给左左喂了猫粮,又给自己煮了个面。

饭后井然抱着左左给母亲拨了电话:“妈,最近好吗?”


傍晚牧歌从房间出来了,他气色不太好,中午没吃饭,肚子饿得咕咕叫,还是乖乖出来觅食了,准确地说,他是被厨房的香味吸引出来的。

井然正在厨房做饭。

下午井然去了趟菜市场,按照母亲给的配方,买了半只新鲜的乌鸡,回家泡上枸杞,红枣去了核,生姜去了皮,大火煲到水沸再拧成中火,然后就等着这汤慢慢炖出味来。


井然给牧歌端了一碗汤,牧歌端起汤勺轻轻吹着,又怕烫又着急地小口喝着汤。

井然觉得牧歌吐着水红色的舌头样子很像一只猫,真可爱。


“真好喝。”牧歌放下空碗,满足地摸摸肚子,“井师兄怎么会突然想到自己做饭煲汤?”


“嗯,我妈在家经常给我做这个汤,我突然想念这个味道了。”井然摸摸鼻子。


(牧歌:给女人补身子很危险的,井师兄)


房客(一)

房客(二)

房客(三·完结)

【后记】写在井牧《房客》完结的几句话

房东(一)

房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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